“闭眼。”
叶沉舟将摇曳剑放回腰上,将带着松雪气息的手抬起覆上花问棠的眼帘。
随着叶沉舟的舔舐,那原本带有猩红伤口的手心同时和他腰间的铁剑分别冒出一缕红光和青光,两道光束逐渐靠拢,最后缠绕、交织,紧紧合成一股,在空中形成一朵殷红的梅花。
花问棠感觉手心的痛隐约消散,甚至慢慢泛起诡异的酥麻,仿佛有千片万片梅花,正在血肉里绽放、跳跃。
震惊得他脑袋一片空白不做他想,只能乖乖听话闭上眼没有反应。
叶沉舟舔舐一阵后,看着已经愈合的伤口,将手从眼睛挪到花问棠脖颈处,轻捏他,提醒他可以睁开眼睛。
花问棠眨巴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叶沉舟沾血的嘴角,缓慢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原本渗血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结痂处正慢慢绽放出朵朵梅花。
一股除了震惊以外无法言说的诡异感涌上心头。
花问棠嘴巴张得更大。
感受到他心中恍惚地颤动,叶沉舟盯着他的眼睛,关心道:“怎么了?”
花问棠又眨巴几下眼睛,猛地吞了吞口水后爆红的脸开始冒细汗,转头没说话。
“抱歉,”叶沉舟手指摸上他的脸颊,微微用力将他的头转回来和自己对视,眼神清明虔诚地解释,“你的血和摇曳剑相融,触发剑魄引 ,我感受到,你的手不舒服。”
船头忽传来鸬鹚的怪叫。
花问棠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有些不知名的羞恼,这剑修怎么这样......
瞪大眼睛弱弱开口:“就算我的手不舒服,那你也不能......”
随即想到什么话音一转,高声质问:“你怎么能舔我?!”
“轻浮!”
“简直不知羞耻!”
“你们剑修果然......”
他下意识去摸木剑,却被叶沉舟压住手腕。
叶沉舟灼热的手心烫到花问棠,他的手被压住止不住轻微颤抖。
摇曳剑也开始震震嗡鸣。
叶沉舟垂眼看向腰间,无声安抚后抬眼,瞳仁里映照着花问棠满脸通红的模样,再次认真开口道歉:“对不起,我记忆有缺失,但摇曳剑好像认识你,你心口的剑痕也提醒我,我认识你。”
顿了顿叶沉舟继续说:“我不是有意轻薄,只是你的伤口渗血了,摇曳剑说,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受。”
说完叶沉舟放下手转头,花问棠看见他从腰间抓起那柄锈迹斑斑的摇曳剑——那剑式起手分明是......寒梅映雪?!
叶沉舟剑尖轻挑,引出一道青光,“练这招时,气走璇玑,再沉半寸。”
青光飞向花问棠,牵引着他的手挽起木剑,两道剑气在水面上交织,随着变幻合成并蒂梅影。
花问棠注意到自己掌心突然疯狂闪烁的红梅印记,心忍不住跟着怦怦跳了起来。
花问棠:“这不是我的寒梅映雪吗......”
五更天,雪停了。
“叶长老。”花问棠平复了心情,突然用木剑指向对方,“你怎么会我的寒梅映雪,还有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沉舟摸了摸摇曳剑,原本锈迹斑斑的铁剑不复存在,周身泛着青光,已然彻底变得亮堂堂,七道缺口处好似涌着汩汩暗红血泉。
他握住剑柄的手被这转变烫得掌心发红。
感受着滚烫的热意,叶沉舟突然呕出口血。
血珠溅在花问棠眉心胭脂痣上,胭脂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叶沉舟看着愈发殷红的胭脂痣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想了想,改口,“我原先以为,摇曳剑的缺口代表我的剑道不全,直到看到你心口的剑痕,才知道,原来是摇曳剑剑魂残缺。”
花问棠不解。
他到底在说什么?
剑道缺失“剑魂”,和自己心口的剑痕......
叶沉舟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用染血的手指轻轻点上花问棠眉心:“寒梅映雪,是我当年试剑时所创,你能施展,想来是因为和摇曳剑同魂。”叶沉舟顿了顿又补充,“我已达人剑合一境,所以能通过摇曳剑......感知你的情绪。”
剑宗第一天才何其聪明。
只需一招,便知道自己手中摇曳剑的剑魂,与对面这人身上的剑魂,同出一源。
难怪崖边的剑气这么熟悉。
难怪明明只有自己知晓的寒梅映雪对方能分毫不差施展出来。
难怪一见到他,命魂就开始动摇。
......
木剑“咚啷”落地。
花问棠尴尬得脸爆红。
寒梅映雪不是自己自创的吗?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
虽然他确实更完美地施展出来了......
还有他能感知我的所有情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