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别墅静得吓人。
沈然把switch玩到没电，才准备去浴室冲澡。他发现洗漱台上的沐浴露瓶身贴着便利贴：【左边热水阀容易烫伤】
他泡在按摩浴缸里吐泡泡，心想程砚秋这哪是养情人，分明是供祖宗。
现实世界里自己得多三份兼职才能供得起妹妹高额的钢琴课费用，从来没想过现在躺着就有人把黑卡塞他枕头底下，让他随便刷！
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
沈然点开便看到程砚秋在机场被拍到跟女明星同框的照片，营销号标题更劲爆：《程氏集团总裁夜会影后，私人飞机疑藏新欢》
他愣了几秒，随后把手机砸到洗手台上，翻出防狼喷雾对着空气呲了两下：“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渣男！”
“渣男”俩字快被他咬碎......
这程砚秋是要男女通吃？
但如果他真交了女朋友，那自己岂不是就失去唯一的靠山了？
沈然明白，如果没有程砚秋，自己想要扳倒韩景昀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想到这，他心里就一阵烦躁。
沈然快速洗完澡，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孤枕难眠，长夜漫漫啊~
半小时后程砚秋的视频邀请突然弹过来了，他点下接受，跳出来的是维港夜景。
“看到热搜了？”
“关我屁事！我要睡觉了......”沈然故意说气话
“吃醋了？”
“......”吃你大爷
程砚秋轻笑着把镜头转向旁边，素颜的女人比着剪刀手冲他喊：“hi~弟弟！我是砚秋表姐，把你老公借我运点翡翠原石哈！”
表姐？
程砚秋居然还有个表姐？
沈然耳尖忽然发烫，“哎~姐～你误会了，他不是我......”
“冰箱里有惊喜，去看看。”程砚秋打断他
挂断视频后，沈然趿拉着拖鞋冲下楼。
他打开冰箱愣住了——整层码着晶晶亮的钵仔糕，每个都用糯米纸印着爱心。
微信弹出一条信息：【表姐说恋爱要从分享童年零食开始】
切~
谁要跟你谈恋爱？
老子以后是要找女朋友的，要胸大翘臀那种。
还要生好多孩子......哼！！！
沈然拿着红豆馅的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睛。他记得小时候爸妈开的小超市里，这种五毛钱的零食他总舍不得吃，全留给妹妹当课间餐。
看着落地窗倒映出自己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和妹妹偷吃饼干时一模一样！
沈然蹲在冰箱前数钵仔糕，数着数着眼泪就砸在手背上。
视频通话再次响起，他手忙脚乱擦脸：“干嘛？”
程砚秋皱眉：“你哭了？”
沈然举起半瓶老干妈，“辣椒酱呛的！你这买的假货吧？”
“明天让助理换。”程砚秋盯着他发红的眼尾，“床头柜最下层有礼物。”
还有惊喜？
沈然想都没想又迅速折回卧室，他从抽屉里翻出个丝绒盒。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翡翠平安扣，灯光下能看到内圈刻着【砚秋&然然】。
“传家宝都敢乱刻！”沈然对着视频龇牙，“小心我讹你下半辈子！”
程砚秋笑着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随时恭候。”
沈然把平安扣攥得发热。
喉咙一紧：“程砚秋，要是我哪天突然......”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电话那头也在同时响起轰鸣，维港夜空绽放出巨大的卡通猫头。
程砚秋的声音混在烟火声里：“你说什么？”
沈然望着投影在玻璃窗上的灿烂花火，最终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我说你选的烟花真土！”
他看着烟花很快消散在夜空之上，突然有些伤感。
有人说烟花转瞬即逝，所以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就算忘了烟火的样子和颜色，但是会一直记得身边那个人的模样……
沈然趴在窗台看保镖们收拾烟花残骸。阿杰的西装还被火星烫了个洞，正哭丧着脸跟管家报销。
他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把平安扣贴在胸口。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但有人笨拙地把所有温柔熬成糖浆，把他泡成了蜜饯罐子里最甜的那颗梅子。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到零点，手机收到最新消息：
【早安，今天也很想你——程哥哥】
沈然把自己卷进程砚秋睡过的被窝，闻着雪松香昏昏欲睡。
反正逃不脱金丝雀的命，不如啄啄这个饲养员的掌心，说不定哪天，笼子就变成能一起飞的天空呢？
程砚秋回来的时候是三天后的凌晨。
他一进门就看见沈然坐在厨房岛台上嗦酸辣粉。
客厅电视里放着《甄嬛传》，华妃刚说完“贱人就是矫情”，沈然抬头就看见程砚秋拎着行李箱站在玄关，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不是说后天才回来？”
程砚秋把西装甩到沙发上，伸手抢他的塑料叉子：“表姐的货轮被海关扣了，我连夜去捞人。”
他嗦了口粉立刻呛出眼泪，“这什么鬼东西？”
“老坛酸菜牛肉面汤底加爆辣！”沈然得意地晃脚丫子，“你家大厨死活不给我做重口的，老子自己研发的......哎你干嘛！”"
程砚秋连人带碗抱起来往卧室走：“脚踝肿成猪蹄还吃辣，沈然你三岁吗？”
“放我下来！信不信我拿防狼喷雾呲你......”
“我给你的辣椒水，兑的是维生素C。”
沈然愣住。
妈的，王八蛋！
怪不得上次喷阿杰，那货笑得像朵菊花~
程砚秋打开行李箱，他才发现这人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里面竟然塞满了从香港带回来的特产：老婆饼、冰皮月饼、港式茶点，就连他随口提的烧鹅也买了三只！！！
......
两人闹腾到深夜，沈然突然发现程砚秋脖子有道血痕。他扒着人领子要看，却被对方反手按在床头，说是被野猫挠的！
“你表姐养的猫？”沈然眯起眼睛，“公的母的？”
程砚秋闷笑着咬他耳垂：“陈年老醋坛子打翻了？”
“这特么是刀伤！你当老子瞎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最后程砚秋先败下阵来：“货轮上有韩家的眼线。表姐摔碎个珐琅彩花瓶，碎片划的。”
沈然一个翻身骑到他腰上：“程砚秋你丫是不是觉得我特好骗？”
“轻点！腰要断了......”程砚秋扶着他的胯骨笑，“要不你亲自检查？”
说着就要解皮带。
沈然慌忙蹦下床，结果动作太猛撞的床头柜都打晃。程砚秋伸手捞住摇摇欲坠的台灯，看他一瘸一拐往浴室冲，在背后喊：
“跑什么？不是要验伤？”
沈然甩上门反锁，“验你大爷！跟你的花瓶过去吧！”
等他套着程砚秋的浴袍出来时，差点被地毯上的领带绊个狗吃屎。
他龇牙咧嘴地扶着墙站稳，刚要骂人，就看见两米宽的kingsize床上瘫着条"死鱼"——程砚秋脸朝下趴在枕头堆里，左手还虚握着手机充电线。
大佬真拿自己当超人了？
沈然蹑手蹑脚凑过去，发现他连鞋都没脱。意大利手工皮鞋在空调被上蹭出两道灰印子，西装裤脚还沾着海盐结晶。
“唔......”程砚秋突然翻了个身，吓得沈然直接跪地毯上。
等了三秒没动静，才发现对方只是蹭了蹭枕头。
月光从落地窗漏进来，把他眼下的青灰照得明明白白！
沈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离程砚秋眉心还有半寸又缩回来。这人连睡觉都皱着眉，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亿似的。
目光扫到他侧脸的轮廓，沈然喉咙突然有点发紧——
程砚秋额前碎发投下一小片阴影，冷光沿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流淌。
比起韩景昀那种精修杂志封面式的完美，眼前人眉宇间沉淀的暗色更让人按耐不住心痒。眉骨处有道断痕冲淡了冷峻，像被雨淋湿的猎豹收起利爪，可偏偏颈侧还留着道野性未褪的疤。
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窝更是犯规，难怪妹妹小说评论区嚎着：“反派大佬比男主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