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这个时候又笑眯眯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个笑容真是从一开始就让人从身到心都感觉不舒服。
“诸位玩的可还高兴?我刚刚有点事,所以耽搁了,真是抱歉,不能为各位领个导。”
“玩的可不是很高兴,难道你们这里的蚕还会如下雨一样往地上掉吗?看看把我们的朋友吓的。”容巡说
小宋像是刚注意到,躺在薛达真怀里的陈乐天,语气颇有一些慌张似的说:“这位客人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薛达真此时语气极为不好:“拜贵景点所赐,那些蚕像是下雨一样,落到了地上,惊吓到了我的伙伴。村子里面怎么说都得给点精神损失费吧?”
精神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你看我像不像精神损失费?小宋感觉这群所谓的客人真是难缠。简直不可理喻。但是他还是要笑脸相迎:“这个蚕往地上掉。那可不是我们这里的问题啊,是您的这位朋友自己吓晕的,我们的蚕只是不小心掉下来,恰巧把他吓晕了而已。”
恰巧好一个恰巧。方才薛达真捞着,陈乐天的手时小宋还在这里。而且离他们也不远,应该也能发现了陈乐天的异常。以他这个狡猾的脑子,肯定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就算猜不准也能猜个大概。之前在投壶场地的时候。那个小宋在陈乐天松开他的时候,眼神就不是很好。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但是众人大概已经都猜出来了。
随后,小宋又带着几人回到了客栈。一句话都没说,就又迅速离开了。由于周婷已经死了,所以赵新月就只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了。
容巡和木头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容巡盘腿坐在榻上,将现在已经知道的线索又整理了一下。目前猜测是怨主是那位新娘。这个村子里面很封建,之前有女子,知道了,外面的社会主义制度,最后被逼死。而且不下五人。死亡规则大概可能是,不可认同这里的封建思想。青叶河里面有鬼,桑树林里面有镇压恶鬼的符咒。
好在今天晚上还是有机会出去的。只是不知道,现画的符咒有没有用。至于木头兄,不知道会不会跟着他。他猜大概是会的,不过有他在,感觉也会安全一些。还是那种熟悉的安全感。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
到了子时(23:00)容巡将隐气符贴到了自己身上,打算出门,一转头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木头兄。他刚刚不还闭着眼,在那里打坐吗?
“木头兄,我要出去一趟,你也要一起吗?”
木头兄不答只是一味的摆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只是一直看着他。看来也是要去的。于是容巡也给他贴了一张。
容巡鬼鬼祟祟的从里面打开门,好在外面并没有什么。他转头看向木头兄
“木兄,一会儿就跟着我,我做什么你也做什么。”
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容巡就当他是答应了,于是他们就开始往客栈外面走。也许是没有料到客人们的胆子会这么大,所以就连客栈的大门都没有锁上。
但这次他们偏偏就遇上了容巡这样一个专门克他们的家伙,至于木头兄……一个专门跟着容巡的家伙。
夜晚的晌木村还是那个样子,一样的阴森一样的阴气阵阵。也许是后天就要举行隆重的婚礼了,大街上贴满了喜字,各家的门头上都挂着鲜红的红灯笼。若是在白天看上去肯定还算喜庆,若是在晚上看上去,那可就不一般了。
他们两个悄无声息的摸索到了桑树林那边。容巡打算进去看看桑树林里面的那些符咒是用来压什么的。等他们找到先前的那个满是符咒的地方。还是跟原先一般无二。
但是这个时候,木头兄开始动了。容巡就跟着他,他现在已经十分相信他的这位木兄,肯定能给他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果然,过了一会儿,木头兄就从一堆杂草中找到了一小片空地。这块空地上铺着苔藓,木头兄,把那些苔藓扯掉了。扯掉后露出来了一片,白白的东西。
容巡找了一根木棍把那一片白白的东西,旁边的土给挖走,陡然露出了里面的人类头骨。
容巡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发现这个头骨应该是刚埋入不久,而且连着脖子下面应该是一整具骨头架子。根据骨龄来看,应该是一具成年女尸,年龄在20岁到40岁之间。
如果在这座封建的村落死人的话,肯定会大张旗鼓。如果是客人到来的话,应该也不会太过收敛,至少能被人知道。而且如果是村子里面的人,除了青叶河里面的那几句女鬼,应该不会有其他怨气太大的鬼,需要镇压。
再根据刚刚推测出来的。
这具尸骨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之前死掉的周婷。那难道这一片桑树林下面都是往届副本失败参与者的尸体?容巡再次使用,少许灵力探测地下情况。看到的就是裹挟着阵阵怨气的森森白骨。每一具都完美地立在土中,他们尸体给整片桑叶林提供了完美的营养补给。
那这里吃着桑叶的蚕所吃的桑叶应该也有问题,吐出来的丝更是问题中的问题。先不说他们对外出售这件事情。就说村子里面所有的新郎和新娘都要穿,这样怨气阴气极重的蚕丝做出来的婚服,没有出问题,还真是稀奇。
那现在也知道婚服有问题,而且他们在这里所谓定制的那些红色的衣服所用的蚕丝,也是全由这里产出的,穿在身上,阴气极大克制阳气,扰人心性,伤人根本。穿在身上,心智不定,肯定命数将尽。
容巡招呼木头兄把土埋好,又把苔藓铺了回去。
然后又带着木头兄去了他们祭祖的祠堂。祠堂还是如白天那样,无人看守的诡异不详。两人偷偷潜了进去。来到了祠堂之前放棺材的那个地方。
白天的时候没有说,就是为了晚上能够自己来这里探查他。他白天就察觉到这个棺材的下面好像是空的,里面应该有类似于地道的东西。但是人多眼杂,所以他就没有说出来。他蹲在棺材中央,用手指轻轻敲击棺材底部,听到声音,下面确实有隧道一类的东西,反正就是空的。但是还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东西。
也许有类似机关的东西。
于是他又看向木头兄
“木兄,快来帮我找一下有没有机关?”容巡眼神真挚地看向这位找东西神器。木头兄似乎很无奈,但是他的表情却无变化。可是容巡总感觉他能感受到木头兄变化的情绪。
摸头兄围着棺材转了几圈,随后,目光停留在了棺材上,一个的大大的奠字。
“机关就在这上面?”容洵走过来,将手放在那个字上,顺着笔划往下按压。随着一声咔,棺材中央的板子,打开了。
容巡又跨进棺材里面,看着地下黑漆漆的通道。不过先前也说过,自己的眼神在夜里面也无伤大雅,木头兄也是如此吧。
容巡这样想着,缓缓顺着台阶,走进了黑漆漆的隧道。木头兄就跟在他身后。隧道很窄,并排只能容一人通行。荣巡走在前面,木头兄则走在后面。他能感觉到木头兄的眼神一直都跟着他,紧紧不放。大概走了五分钟,前面隧道的石壁上就有了灯光,是一种煤油灯挂在石壁上,到时把隧道照的亮堂。
这样观察也更省劲更快。两人继续前行。这么大的地方,竟然都没有人守着,难道到了晚上都去睡觉了?还是说晚上其实有什么东西?
随后容巡就听到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就在前面了。
他们来到一个拐角,荣寻微微探头看向里面。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犹如一个工厂一样,里面还有村民正在挑拣蚕丝。
看来这里就是做婚服的地方了。但是婚服怎么是白色的?还没有染料,不对呀。
荣巡的目光在这片空间里面搜寻,他似乎找到了染料桶,但是那些桶里面的染料,是鲜红色的,这其实并不罕见。但如果这些染料不是透露出铁锈味儿的话,也许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染料。
这些绸缎的染料竟然是用血弄的?可是他们哪里弄来那么多血?难道是这三天以来,死去的四名游客。血被抽干,尸体被埋在桑树下面,充当肥料。他们还真是懂废物利用啊。
容巡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大概看清了这里的工序,把绸缎做出来之后,用鲜血染红放干,随后喷上香料,掩盖鲜血的铁锈味。总共12套,六男六女。
除了将要结婚的新郎新娘外,剩下的……应该是给他们用的。难道要让他们在这里结婚?可是生存五天就能离开,结了婚也没用啊?还是说这个世界出现bug了?
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后天就是婚礼了,这些衣服也是用丝绸提前做好,量完他们的身高,体重,三围后,连夜补工做完的衣服。
还要加班?真是苦命的打工人。容巡这样想。这不得不又让他想起他那个压榨他的师父。容巡摇了摇头,把这些安逸的想法从脑袋里面甩出去。
突然,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