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请扣好安全带,我们将调暗灯光,谢谢。”
"Before landing:
Ladies and gentlemen, our plane is about to land. Please fasten your seat belts and we will dim the cabin lights. Thank you."1
空姐温柔的广播声中,骆洵摘下眼罩,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舷窗外,雾都的霓虹如星河倾泻,这座不夜城的光芒刺得他眯起眼。1
十年了,他终究被逼了回来。
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旁的手机,黑漆的眸子低头看着手机,指尖滑动着屏幕,现在是晚上六点,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但他的指尖却时不时的滑动着手机屏幕。
抬头望向窗边,明明天色已经渐暗,但飞机下降的城市却闪耀出璀璨的光辉,似是一座不夜城。
骆洵轻声叹气
....
刚下飞机,他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眼镜带上。
即使是来到夜晚,雾都的空气依旧灼热,身体刚接触到空气就在微微发烫,很幸运的是他走的VIP通道不用人挤人。
从机场走出,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气场,让周围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他看去。
精致的侧颜,185的身高加上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论他做什么动作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察觉到周围人的眼光,他轻轻垂眸,试图用头发遮住视线。
刚走出,几名壮硕的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他跟前,恭敬的朝他行礼。
“少爷,老板已经在家等你了”2
骆洵微微点头,好看的嘴唇被他抿的笔直,根本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车辆很快行驶到一座豪华的别墅便停下,看着眼前的场景,骆洵的眸子始终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直到走进别墅,看见大厅沙发上,正坐着的两位,一位即便是上了年龄依旧风华月貌的女人和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有一个在旁边不停安慰的女人。
“回来了。”
骆洵的脸上不带一点感情,像是机器般随口说出,随后很自然的坐在了离他们较远的沙发上。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见状,眉头狠狠一皱,及其不满骆洵的语气“这么晚才回来,你眼里还有这个家,还有王法吗?!”9
男人的声音中期十足。2
“呵”他勾起唇角“你以为如果不是你威胁我,我会回来?”
“况且,我踏马坐的是飞机,飞机晚点,是我能改变的吗?别没事找事行吗?”1
他像是想到什么,轻嗤一声“呵,也是公司快倒台了,肯定得找一个出气筒呗。”
“你!你怎么知道?”
他双眼微磕,一双修长的大腿交叉“你在国内做的那些破事,不用我去查,自然有人传到我这里。”
“你!”骆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喘着粗气,来掩饰,其实他是心虚的,可那是他自己的公司,自己打拼下来的,是不可能看着他就这么倒下。
他当然要用尽一切办法。
但他的心中也在暗暗懊悔,明明之前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人查出来了?
难道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他这几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知道他破事的人都被他打点好了,到底是谁,居然能够越过市长查到他?
“骆骆,你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全都是为了这个家才出此下策。”
女人话一出口,骆洵的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盯着沙发上的三人,父亲骆建军正襟危坐,身旁是继母林婉和妹妹骆凌肖
这对母女一个柔弱如菟丝花,一个娇俏如毒蔷薇。1
“碰!”
骆洵侧身避开飞溅的瓷片,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手机:
“偷工减料、贿赂官员、拖欠工资……这些破事传得满城风雨,还需要我查?”他抬眸,眼底结着冰的盯着对面的三位。
“逆子,她是你妈!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
“我妈?”
“我妈早死了。”
“他只不过是你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罢了”
.....
哐蹚
房门被关上,他刚要坐下,却在扫视了一圈后,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垂在大腿旁的手臂在轻微颤抖,拿起杂物间的扫帚开始打扫房间。
半小时后
微喘的声音,泛红的脸颊,浸湿衣服的汗水,即使很累,但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他的心情平静了不少。1
勾勾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真心实意的笑,他闭了闭眼,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洗漱要用的东西,最后拿出相框,指尖在上面亲亲抚摸。
平静的脸上终于是流露出温柔。
相框里是一个精致的男孩和一个充满母性光辉的女人,女人抱着小孩,小孩拿着气球,相框中的两人都笑的十分甜,但在旁边有个被撕掉的痕迹,却并不影响美观。1
他将手中的相框放在了枕头旁,脸上的表情又重新恢复,似乎刚刚的温柔只是幻觉。
将自己收拾干净后,手里端着一杯水,边喝边滑动手机,查询着酒店。
回国的他身上钱并不多,只能选择相对便宜的九点,最好能长期住的,家里的房间是万般不能住下去。1
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只要能够有一丝挽回公司局面的办法,他一定会去做。
他那么着急的让自己回来,肯定是找到办法,而这个办法一定是和他有关!
这里是不能待了,他的房间都没人打扫,不是给自己下马威,就是今晚他不可能回家。
这个老头!
想到这里他捏紧手机,深吸一口气,看来今晚也不能待在这里了。
哐哐哐
房门被敲响了。
“谁”
骆洵穿着鞋子,压低脚步来到门口,幸好在国外的这几年他养成了反锁房间的习惯。
“是我,父亲叫我给你送衣服来了。”门外响起了骆凌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