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杨知道邱老将军已经是作出了极大的让步,可武举还在数日之后,他不想让邵岚豫多再待在宗人府那样的地方哪怕一天。
并未在国公府过多停留,谢过邱老将军后徐昭杨便离开了。
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不便骑马,徐昭杨牵着马,向着城中最大的酒楼江月居行去。
门前两个头戴瓜皮帽的店小二头手拿抹布,习惯性地往肩上一甩,倚靠着柱子,时不时和一旁的伙计闲聊上几句。
看似散漫随意,可却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瞧得仔细,打眼看到正往酒楼这来的徐昭杨,其中一个小二赶紧站好,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忙,快步迎了上去。
“少东家今日怎么得闲过来?”
“娘亲在吗?”
“您来的不巧,夫人刚刚出去了。”
听闻自家娘亲并不在店里,徐昭杨有些失望:“姜叔呢?”
“在的,少东家随小的来。”小二招手,另一个忙上前接过徐昭杨手上的缰绳,将马牵了过去。
酒楼内热闹非凡,来往的客人很多,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菜的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桌上菜肴香味四溢,看得人食指大动。
二楼则是一间间的包厢,比起一楼的嘈杂,要安静许多
徐昭杨跟着小二上到三楼,小二在一间门前停下,敲了敲门:“主子,少东家来了。”
门被打开,开门之人一身蓝色锦袍,腰间一根墨色腰带,手拿折扇,眼角略有些细纹,气质儒雅淡然,完全看不出是个商人的某样,乍一看倒像是个玉面书生,正是这江月居的老板,姜叶。
当年徐昭杨母亲夏萱将儿子送到徐成手上,要了和离书便离开了,原本的家早被洪水冲垮,她一女子孤身一人,也无处可去。为了生计便在江月居打杂,虽然工钱不高,但好在管吃管住。
姜叶对夏萱是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娶了夏萱,爱屋及乌,姜叶这些年对徐昭杨也是照顾有加。
看到徐昭杨,,忙招呼人进来:“小杨来了,你先在这坐一下,你娘亲出去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见徐昭杨摇头,姜叶吩咐人送些吃食进来。
“姜叔,今日前来是有事情请您帮忙。”
“你这孩子,再着急也要先吃饭才行。”说话的工夫餐食已经送上来了。
徐昭杨拗不过姜叶只好先吃饭,其实今日徐昭杨除了在镇国公府上喝了杯茶,还什么都没吃,现在也是有些饿了,也想着快点吃完说事,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拿起碗就往嘴里扒。
见徐昭杨吃的着急,姜叶赶紧给到了杯水:“慢点吃,当心噎着了。”
“有什么事情要姜叔帮忙,只要能办到的,姜叔一定给你办妥。”
“我想借姜叔的候鸟一用。”
姜叶端起的茶杯在半空停了一瞬:“你要查谁?”
淳城姜氏世代经商,所经营的店铺遍布各地,多年积累,可谓是富可敌国,与一般的世家大族多子多孙的情况不同,姜家世代单传,姜叶便是姜家第十代嫡系,现在姜家的掌舵人。
“你是想调查二皇子投毒之事?。”
徐昭杨点了点头:“殿下是被陷害的,可我一直找不到那个叫林栽的小太监的亲友,不知是被灭口了还是被人藏了起来。”
姜家有着眼线遍布整个楚国,有着一支及其庞大的情报网。
关于邵岚豫之事,徐昭杨先前暗中查过一些,可却一直找不到什么线索,只能来找姜叶帮忙。
虽然知道此时非同小可,可姜叶也是一口答应下来:“今日我便传令下去,让他们去寻那林栽的亲人。”
徐昭杨对姜叶一抱拳,眼中净是感激:“多谢姜叔。”
姜叶眼中流露出些惋惜,拍了拍徐昭杨的肩:“这些年我和你娘一直没孩子,我是把你当自己孩子看的。”
当年徐昭杨母亲夏萱生了场大病,大夫说很难再有孩子了,这些年姜叶几乎寻便天下名医,可夏萱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倒不是姜叶非想要个孩子,只是这些年夏萱一直觉得对不起姜叶,想給他生个个孩子。
姜叶开门叫来一个手下,轻声吩咐了些什么,不多久那手下便带着一人上来,来人竟是刚刚给徐昭杨牵马的那个伙计。
“这是姜言,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去做。”
徐昭杨还没和姜言说上几句,就见到刚刚出去的自家娘亲已经回来了。
夏萱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见到自家儿子,笑的眉眼弯弯。
“娘亲。”
夏萱冲自家儿子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拉着姜叶进屋,示意徐昭杨先忙。
徐昭杨交代完相关事宜便进了屋,夏萱看着眼前高达英俊的儿子,满意的点点头:“事情为娘都知道了,你这是打算为二皇子平反?”
“嗯,可现在还什么什么头绪,只有尽我所能,哪怕能帮上一点也是好的。”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夏萱也知道徐昭杨一直对二皇子有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万事小心。
因着邵岚豫和武举之事,徐昭杨近些时候一直在忙,也许久没见自家娘亲了,留下陪着夏萱说说话,用过了晚饭才离开江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