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臣脸色难看。
“阮——”
阮怀慈忽然委屈地瘪了瘪嘴,“满满就和奶奶一样温暖。”
姜璟臣怀里忽然撞进一个软软的身体,他低头一看,阮怀慈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软糯地嗓音含满了委屈,“奶奶,阿慈好想你。”1
姜璟臣额头青筋一跳,草,又把他当奶奶,他伸出手就要捏住阮怀慈的脸,可没想到手上却沾满了湿濡的液体。
姜璟臣顿了顿,便看见了少年紧闭的眼尾,悄无声息滑落的泪珠,那么小一颗,就和阮怀慈一样。
无措地挂在雪白的脸颊上,平白透着几分脆弱。
阮怀慈指尖攥着姜璟臣的衣角发抖,“所有人都对我不好,只有满满和奶奶一样对我最好,所以最喜欢满满。”
姜璟臣神色不明,所以不是他理解的那种喜欢?
也是,阮怀慈除了没跟他做,但其他的可全都做过,他不觉得阮怀慈还能喜欢上女人。
而且,姜璟臣也不觉得阮怀慈敢喜欢别人。
不过……和奶奶一样。
姜璟臣若有所思地按住阮怀慈的下巴,“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
阮怀慈没说话,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声奶奶,然后便陷入了沉睡中。
少年极力蜷缩起身体,尖尖的下巴深深陷入姜璟臣的怀里,可即便这样,少年睡梦中依旧紧蹙着眉头。
姜璟臣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作,只是躺在床上,一只手抱着阮怀慈,让阮怀慈趴在他怀里睡觉。1
阮怀慈软乎乎的小脸贴着姜璟臣的胸膛,意外的乖巧。
姜璟臣看了几眼,然后移开了目光,另一只手摸了一根烟出来,只是刚吸了一口气,趴在他胸口的阮怀慈就闷闷咳起来,不舒服地扭了半边脸贴着姜璟臣的胸膛。
姜璟臣眉心闪过不耐烦,“别咳了。”
妈的他一抽烟阮怀慈就咳,以后跟他呆久了阮怀慈岂不是会被咳死?6
他不掐,阮怀慈就一直咳,最后难过地煽动眼睫,似乎要醒过来。
姜璟臣低骂一声,把烟碾灭扔到一边,按住阮怀慈的脑袋继续贴着胸口,“给我睡觉。”
阮怀慈眼睛动了动,半晌安静地闭上了眸子。
折腾了一晚上,姜璟臣也不免有些困意,略带烦躁地抱着阮怀慈合上眸子,结果下一刻胸口上忽然传来惊恐地嗓音,“不要。”
姜璟臣低头。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少年闭着眼睛,小脸惨白,胡乱地挣扎起来。
姜璟臣箍着他的腰,嗓音因为困意带着一丝沙哑,“阮怀慈,老子抱着你睡你怕什么,谁欺负你了,你直接打,打死了有老子给你兜底。”2
可阮怀慈反而更加惊恐起来,“不要,你走开,别摸我。”
姜璟臣眉间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翻身压住阮怀慈,咬牙切齿,“阮怀慈,你他妈在做什么梦?”
阮怀慈无助地缩起身体,“别碰我,求你了。”
姜璟臣脸色难看,“草,阮怀慈,给我起来,老子现实还没碰到你,梦里那个先把你玩了?”6
什么不要别摸,阮怀慈还踢腾的这么厉害,姜璟臣也只能想到这件事。
阮怀慈忽然睁开了无神的眸子,眼泪安静地往两边冒,“求求你了,别把我卖给别人。”
姜璟臣一顿,神色逐渐变得阴鸷,坐起身把阮怀慈抱在怀里,“阮怀慈,谁卖你?”
阮怀慈在一阵颤抖中彻底清醒,他趴在姜璟臣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姜璟臣一直在欺负他,但是姜璟臣的怀抱意外的有力和强大。
姜璟臣脾气不好,堪称恶劣,行为举止总是带着破坏力,但也意外的令人有安全感,尤其是刚才他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姜璟臣说的那句话。
——老子抱着你你怕什么。
阮怀慈垂下眼睛,不想管自己在谁怀里,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让他休息一下就好。
他真的好累。
阮怀慈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只是单纯做噩梦。”
姜璟臣从他冷静的语气中判断出这个人已经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喝醉后的阮怀慈就此消失,心情有些不悦,“那就睡觉。”
阮怀慈乖乖点头,躺下去时下意识往旁边的枕头上睡,结果下一刻就被姜璟臣扯到了胸口上趴着。
“这么睡。”
阮怀慈当然不会反抗,安静地枕着姜璟臣的胸口。
姜璟臣心情已经升级到烦躁。
阮怀慈明明很乖,对自己的一切动作都十分接受,之前姜璟臣觉得阮怀慈终于学会当一个乖乖的宠物了。
但见过了喝醉后,依赖他,甚至有小脾气的阮怀慈后。
再看清醒后安静乖顺的阮怀慈,姜璟臣心底有股道不明的不悦。
阮怀慈忽然顿了顿,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姜璟臣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皱着眉,“你脱衣服干什么?”
阮怀慈缩了缩脑袋,咬着唇小声道:“你、你碰我我,不是暗示我吗?”
他还有些喝醉前的记忆,姜璟臣把他带到这个房间,就是为了…
姜璟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无意间又摸到了阮怀慈的腰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阮怀慈,“再不睡,信不信我让你七八天下不了床。”
听到这话,阮怀慈连忙把衣服扣好。6
姜璟臣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脸色更加晦暗不明。
阮怀慈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姜璟臣是真的打算睡觉后才放松警惕睡过去,只是迷迷糊糊中,他听到熟悉的,不耐烦的语气。
“阮怀慈,再做噩梦,就想想是我姜璟臣抱着你,你怕个屁。”8
阮怀慈唇角忍不住浅淡地扬了一下,嗯了一声,“知道了。”
阮怀慈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姜璟臣的身影,他呆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床找衣服。
他下意识觉得姜璟臣应该是离开了。
昨晚的衣服不能穿,但像这种高档酒店都配有衣服,阮怀慈穿好后打算自己出去坐公交车。
昨晚吃的食物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低血糖让阮怀慈的脑袋有些有些混沌,他慢吞吞地往外走。
眼前却多出一道高大的影子挡住他的去路。
一道声音响起,“阿慈,真的是你?昨晚我就看了一眼,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阮怀慈身体一僵,眼底逐渐满起惊恐来。
他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满身横肉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着他,也露出一个狰狞的笑,“看到我很意外吧?你妈那个贱人成了阮夫人,害怕跟我之前的事情暴露就找人追杀我,没想到我逃回来了?”
阮怀慈扭头就跑,却被男人抓住头发,粗暴地扯到了厕所,“小贱/人,当初我付了钱结果你老师来了,老子摸都没摸到,你妈还不退钱,老子今天把你连带着你妈那份一起玩烂!”
阮怀慈力气没他大,连挣扎都没,就被扯到了公共卫生间。4
姜璟臣拿着药踹开门,结果看见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阮怀慈,你他妈敢跑!”
可一个侍者却面色惊恐地凑近他,“姜少,那位少年好像被……”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