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舟离开的一个小时后,沈延家里迎来了不速之客——徐逸之。
房子的大门被粗暴地踹开,用了很久的门锁因为巨大的外力而歪向一边,摇摇欲坠的随时掉要掉落在地上。
这会儿沈延刚从厨房端出刚烧好的菜,听见声音惊讶地转头望过去,迎面对上徐逸之那双阴厉的眸子。
和徐逸之视线相撞的一瞬间,沈延瞳孔和端着菜的双手都在颤抖。
下一秒,沈延手上的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菜掉落在地上,陶瓷盘子应声而碎,食物糟蹋了一地。
沈延的脸上啥时间褪去了血色,下一刻他着急忙慌地推着还处在迷蒙状态的沈昭回房间。
“小昭,先去房间玩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沈延语速很快,动作也很快,沈昭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反锁在了房间里面。
“哥!放我出去!”沈昭回过神来,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闯进来的人是徐逸之吧。
想到自家哥哥那慌乱的神情,沈昭也跟着担忧起来。
徐逸之之前的所作所为他都已经知晓,现在突然出现在这,他很难不怀疑徐逸之又想伤害他哥哥。
对于沈昭的呼喊,沈延当作没有听见,他强壮镇定地走到客厅,站在徐逸之面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沈延开口,“我这里不欢迎你。”
沈延很慌,他不知道今天明明要出国的徐逸之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他是把自己抓回去的吗?
徐逸之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装,双手插在口袋里,面容比以前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又颓又狠,看向沈延的眼睛带着轻视和恼怒。
听见沈延的疑问,徐逸之嘴角扯出一个卑劣的笑容,说话时声音沙哑且不悦,“你是我的人,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
徐逸之半个月前就在谋划今天了,先是让下属找到沈延的位置,再假借出国治疗这件事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把沈延抢回来。
事情顺利的他阴郁的心情都好了大半。
“徐逸之,你这是私闯民宅,我数三声,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沈延紧绷着一根神经,生怕徐逸之突然冲上来对他做什么。
听见沈延的话,徐逸之无声地笑了笑,像是听见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报警?沈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还没有同意和你分手吧?”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和另外一个男人逍遥快活,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说到最后,徐逸之紧紧咬着后槽牙,把音节咬的很重。
看着徐逸之越发阴狠的表情,沈延不自觉地往后推了一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家!”
沈延有点声嘶力竭地冲徐逸之喊,手指指向大门的方向。
徐逸之微眯起眼睛,危险的讯息随之而来。
脚步一步步向沈延逼近,脸色阴沉的好似下一刻就迎来狂风骤雨。
徐逸之的靠近,让沈延恐惧地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的他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刺激着他本就紧绷的身体。
沈延温和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漂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惧和恐慌。
徐逸之看到沈延这副模样,生气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到我这么害怕,和陆回舟在一起就笑得跟朵花一样,怎么,这是和他在一起了?”徐逸之鄙夷道,“陆回舟也不怎么样,用我穿过的破鞋竟然也能用的这么开心。”
被关禁闭这段时间,徐逸之也没有闲着,他几乎每天都吩咐下属监视沈延和陆回舟,拍的照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徐逸之没有用全力掐他的脖子,可沈延还是感到了一点窒息感。
听见徐逸之这么讥讽贬低陆回舟,他心里本能的生气和不认同,“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你也不用把他想的这么不堪!”
徐逸之忽的眉心一拧,这句话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怒点。
他掐着沈延脖子的手紧了紧,眉眼间怒气涌现,虽然脸上在笑,但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可以啊沈延,在我面前就维护起他了,看来你们这段时间相处的很好啊。”
沈延面颊微红,是缺氧造成的。
他有理由认为,徐逸之今天就会把他掐死在这。
在沈延以为自己即将晕过去的时候,徐逸之忽地放开了桎梏他的手。
霎时间氧气猛烈地传进鼻腔,沈延弯着腰难受地咳了好一会儿。
低头之余,他看到徐逸之露出的手臂上满是针孔的印记,震惊的他瞳孔微微颤了颤。
他记得陆回舟曾经说过,徐逸之患有躁狂症,这应该是他发病时打镇定剂留下的针孔。
不等他多想,后脑的头皮蓦地传来一阵刺痛,徐逸之竟然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
沈延痛的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不一会儿就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感到徐逸之凑近他耳边恶狠狠地说:“沈延,这次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这一辈子,我都要把你绑在身边!”
话落,一阵透骨的寒意从沈延的脚底一直冒到头顶。
犹如身着单薄的出现在雪原上。
冰冷刺骨。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不会再有自由了……
“徐逸之!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我哥哥!”被关在房间里的沈昭愤怒的呼喊着。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事情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且他刚刚还听见了哥哥短促的痛呼,他现在非常担心哥哥的状态,但他出不去,只能在房间里干着急。
手机也不在他的手上,不然他就能打电话报警了。
沈昭整个身子都贴在门板上,恨不得整个人都嵌入到里面去。
“哥!你还好吗?!”
他对着门缝往外面喊,可是他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外面有回音,就连刚才微弱的说话声都消失了。
哥哥……
哥哥是不是被徐逸之这个混蛋带走了?
这么想着,沈昭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整个身子就像浸在一个寒潭中一般。
不安和害怕占满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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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被徐逸之扯着头发上了车,他甚至都没有看清车内的景象,就被徐逸之按着压倒在了后座上。
徐逸之迫不及待地扯开沈延的衣服,后者满脸惊慌地用双手紧紧揪住。
余光看见驾驶位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那天被强制占有的恐惧再度袭来。
沈延没有被人观赏活*宫的喜好,反而很抗拒,也很耻辱害怕。
“徐逸之,你疯了这里还有人!”情急之下,沈延闭着眼喊了一声,颤抖的身子展现他现下的状态。
面对沈延的话,徐逸之不要脸地说:“怕什么,他是我的下属,谅他也不敢说出去。”
说完,徐逸之不顾沈延的抗拒,直接扒了他的衣服,“让我看看,你和陆回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
到最后徐逸之还是让下属把车里的挡板放了下来,他的人只能他看。
车子平稳行驶在马路上,然而车内却是靡乱激烈。
粗重的喘息声和细微压抑闷哼回荡在整个后座。
被关在家里的日子,徐逸之想沈延倒要想疯了,现在得到后恨不得把他全部拆吃入腹,疯狂如野兽一般的动作狠狠撞击着沈延。
沈延疼的下唇被自己咬破也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羞愤和耻辱控制着他的情绪。
徐逸之盯着下方某个地方看,嘴角扯着一个极其恶劣的笑,“你看你不是爽了吗?何必违背本愿压抑自己淫|荡的本性呢?”
羞辱的话传进沈延的耳朵,让他恨不得自己是个天生的聋子。
恶心,太恶心了……
这种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如果能突然来一场车祸就好了,他就算死也要拉上徐逸之做垫背。
沈延疼的指甲扣着徐逸之的手臂,用力的仿佛要从上面扣下一块肉来。
徐逸之吃痛,动作报复一般变的更重,他似质问又似笃定地说:“沈延,你很恨我?”
沈延闻言,难得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里面堆满了愤恨的情绪,他咬着牙,每个字都说的很重,“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徐逸之毁了他的一生,他怎么能不恨!
前者揪起他的头发,眼神发狠,“那你最好一辈子都恨我,这样你就能无时无刻记得我是怎么占有你的!”
……
陆回舟知道沈延被徐逸之带走是第二天。
听沈昭说完整个过程的时候,陆回舟的心脏就像被刺了无数刀一样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他以为生活开始变的好起来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爱和他开玩笑……
耳边传来沈昭哭的泣不成声的哭声,陆回舟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昭还小,他是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人了,所以他不能慌张。
安慰好沈昭,陆回舟便出门调查沈延的位置。
然而老天笃定了要和他作对,下午他的公司因为公司账户的问题被勒令停业了。
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踵而来,绊住了他寻找沈延的脚步。
……
两个月后。
沈延自从那天被带走开始,就被徐逸之藏到了郊外的一处房产。
他每天不是被无端发火的徐逸之压在床上粗暴的对待,就是被殴打,甚至有一只耳朵因为被扇了太多的巴掌隐隐有失聪的可能。
一个月前,他因为承受不住徐逸之的虐待起了自杀的心思,可最后还是被救了回来。
房间里所有尖锐的物品都被拿走了,甚至桌角和床角都磨成了圆的。
就怕沈延想不开一头撞死。
这天阿姨照旧按照徐逸之的吩咐,给沈延端来了滋补身体的汤水。
沈延看着碗里泛着浅淡油圈的乌鸡汤,心里讽刺地笑了笑,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坏成这样,还有什么滋补的必要。
就算喝了,没几天又会被徐逸之折磨的不成人样。
让他喝,真是暴殄天物。
阿姨看着沈延身上的青紫,于心不忍地说:“沈先生,一会儿我拿点药膏来给你擦一擦身上的伤吧。”
她给这么多个雇主做过饭,但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听见阿姨声音里的同情和担忧,沈延勉强笑了笑。
阿姨是他在这里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了。
他摇摇头,拒绝了阿姨的提议,“阿姨,不用麻烦了,涂了也不见得会消失,就这样吧。”
阿姨是局外人,也不好再劝,只让他喝完碗里的汤。
沈延看着碗思忖了一会儿,说:“阿姨,你出去帮我买点书吧,徐逸之不来的时候我也好打发时间。”
这里的房子是徐逸之临时搬过来的,没有书这些东西。
阿姨瞧着也不是什么难事,点头应下了,临走前又叮嘱沈延把汤喝了。
一直到房子里变的寂静,沈延才从床上起身,把手中的汤全都倒在了厕所,随着破碎的声音响起,手中的碗落到地上碎成了参差不齐的碎片。
沈延拿起最尖锐的一块,面无表情且毫不犹豫地朝手腕割了过去,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一瞬间,鲜红的血液从冷白的手腕中汩汩涌出,滴滴答答地砸向干净的瓷砖地。
沈延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脚步淡定地走出厕所,从角落拿出之前藏起来的打火机,动作坚定又残忍地点燃棉质被单。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他不想再想上次一样被救回来,所以他才找了借口把阿姨支出去。
阿姨是无辜的,他不能伤害给他温暖的人。
沈延站在床前,看着微小的火焰变成大火,吞噬了一旁的被子,枕头,沙发……
感受到火焰炙热的温度,沈延扯开一丝笑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快乐和轻松。
他的三十岁,过的实在是太痛苦了,希望下辈子,他能做一直自由的鸟儿,没有任何烦恼的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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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五分钟,火焰就吞噬了房间每一处角落,熊熊大火将沈延包裹其中,手腕留下的血液在他脚底形成一朵鲜红艳丽的花。
这朵花名为——重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