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放开!!!!”
花濯是怕死的人吗,当然不是,再说夜岭现在这个样子他根本不可能放手。
逐渐爬上红云的耳朵,因为愤怒而瞪圆的双眼,挺拔俊俏的鼻尖,还有那张泛着润泽的唇,一切都那么生动诱人。
“明天去HL报道?”
花濯强忍住做点什么的冲动,低头对上夜岭怒意未消的眸子。
而夜岭被花濯碰触的手和腰,此刻温度开始变得灼热,他清了清嗓子:“知道了,赶紧放开!”
夜岭终于获得自由,忙不失地转身上楼换衣服,下来时看见花濯已经在沙发上悠闲地坐下了。
夜岭对他这种如入自家的行为早已免疫,“说吧,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花濯:“前几日。”
“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我会去HL。”
“刚搬过来,家里什么也没有,要不今晚我就在阿岭这边休息吧!”
夜岭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濯,对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与他对视,他要是再上这个男人的当,他就不是夜岭。
“花总是敷衍谁呢?这岭山不就是您的产业吗,偌大的地皮都让您盘活了,您那别墅还没盘妥?”
花濯:“看来阿岭倒是很关心我,连这些都知道。”
岭山是HL还没成立前就做的项目,直接负责人也不是花濯,没想到夜岭连这个都清楚,花濯似乎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笑。
夜岭选择不理他。
“哼!”
花濯也不再逗人,起身说道:“明早我来接你一起去HL。”说完还顺手摸了摸夜岭的头,然后轻飘飘地走了。
夜岭脑中忽然闪出一个画面。
年轻高贵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头戴玉冠,身着华丽的宫装,身旁是另一个身穿轻甲的男子,个头比宫装男人略微低了些许,英气勃发,同样看不清面容。
两人身处一座郊外凉亭,春日的风带着干燥和寒冷,两人正在交谈。
“最多两年,到时我定亲自前往西北接你回来。”
“罢了,我早已习惯西北的一切,不回来也无妨。”
“我不想再等一个八年,这一次,一定会很快的。”
“万事谨慎,不必对我挂怀。”
两人在风中并肩沉默,没有哪一次的别绪有此刻浓烈,原本以为结束西北战事,他们便能彼此扶持陪伴,但却事与愿违。
“王爷,该启程了。”
穿轻甲的男子轻轻点头,转身对身旁的男人说道:“殿下也早些回罢,以免徒生事端。”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
“殿下,我们也回吧。”
“嗯。”
夜岭恍然回神,他来到这里也不过月余,往昔的自己却已经开始模糊,似乎灵魂也在改变着,他有时候甚至都忘了,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除了刚才这样忽然出现在脑中的画面,甚至偶尔梦境里也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景象,原本醒来就会忘的,最近却能模模糊糊记起一些残像。
A市天气干燥,现在正值春日,夜岭晃晃脑袋,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有脑洞输出,刚刚才来了一次实景演绎。
次日夜岭起得很早,等他收拾好后下楼,路名已经过来了,按照惯例准备了早餐,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花濯也在。
花濯着一身正装,笔直地坐在餐桌前,俨然已经完全把他家当自己家了。
两人看到夜岭,齐齐地望向他。
路名起身说:“七少,来吃早餐。”
花濯则道了一句:“阿岭早。”
“我已经吃过了,先去开车等两位BOSS。”路名丢下这句话就自觉遁了。
花濯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夜岭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贴心地夹着清淡的配菜放在夜岭面前的盘子里,动作自然又熟练。
夜岭在心里叹气,花濯这些举动,无一不说明他对自己有企图,但他并不是花濯以为的那个夜岭,花濯这番心意怕是使错对象了。
以前相爱相杀,现在变成了纯温情攻势,他怕自己抗拒不了这个人。
夜岭吃着碗里的粥,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你吃你的,我自己来。”
路名在前面开车,夜岭和花濯在后座相对无言,他发现今天门口比昨天值岗的保安多了几个,随口说了句:“看来物业确实在做事,今天保安都多了。”
花濯难得接了路名的话:“嗯?发生了什么事?”
路名正色道:“是那个宋……”
“没什么。”
路名没说完的话被夜岭截断了,花濯不需要知道这些。
花濯转头看着夜岭,“宋忻来门口堵你?”
夜岭懒洋洋地回他:“小场面,毕竟我玉树临风,多情种一个,风流债而已,花总倒还挺清楚我的事。”
说他处处风流可是耀世传媒当时的原话,花濯这么一问他就想起来了,这事当初还是耀世传媒第一个发出去的,夜岭一下子又想怼人。
花濯勾了勾唇:“阿岭的事情,我自然是清楚的。”
夜岭:“……”
小路: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
夜岭从进了HL大门,就一路收获各种目光,从入口到电梯这一小段路,他感受到了HL人的咆哮和不可思议。
他们那个万年冰山冷漠脸的总裁,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对旁边那个脸臭到立刻就要暴走的新任副总裁低声说着什么。
很明显后者根本不想理他,可前者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温柔。
相爱相杀的CP再一次石锤,要奔走相告,BOSS大人今天心情好。
夜岭不得不感叹,HL不愧是顶级企业,踏进这里,就有一股“不能做咸鱼”的紧迫感扑面而来,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偶尔的驻足也会立刻行动起来,他跟着花濯从总裁专属电梯直接上了顶层。
花濯的办公室有很强的设计感和科技感,低调内敛,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奢华,夜岭对那些充满格调的摆设没有多大兴趣,反而对劈出一隅作为练字区和书画展示区的半边书房感兴趣。
或置或裱的字画,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每一副都似有灵魂一般,不用想,落笔之人便是此刻跟在他身边的花濯。
“阿岭喜欢这些吗?”花濯问。
夜岭点点头,“嗯,很厉害。”
花濯眼里生出光芒,他垂眼望着专心看字画的夜岭,“若是喜欢,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