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新单手托腮,看看僵在原地的蒋鹤松,再看看坐在对面此刻目瞪口呆的方汝和梁柔,整个人大写的“我很作”,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故意茶里茶气的。
看着不好?白语新说完这个话以后,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蒋鹤松给他夹的那几筷子菜上了,那才是真不怎么好。尤其梁柔,再怎么能装,在蒋鹤松白语新一唱一和中间也快绷不住脸了。
白语新眨巴眨巴眼,紧接着装作无事发生,拿着水壶“大方”对方汝说,“方汝姐,梁柔,喝点水吧。”
蒋鹤松的表情变得有点滑稽——想笑又在强忍,上嘴唇死死扒住自己的下嘴唇子,整个五官都在被用力调动以防止当场笑出声。
方汝很快调整好表情,把杯子接到白语新的壶口底下,落落大方的表示“谢谢”。
白语新给方汝倒完水,又继续眨巴眼睛看向表情尴尬的梁柔,“梁柔,喝水吧。”
梁柔递过杯子,但内心无比懵逼——白语新一秒切换矫揉造作的样子真的很给。
等一下,给?梁柔使劲嗅了嗅鼻子,白语新今天跟一只花蝴蝶一样香气扑鼻,仔细闻,蒋鹤松身上似乎也有这个香味.......
你们俩,别不是,有一腿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梁柔内心在咆哮,我的、我的蒋老师!!!!绝对不可能是深柜!错觉,一定是错觉!
蒋鹤松用左手手背挡住越裂越大根本挡不住的嘴角,右手悄悄伸到桌子下去牵白语新的手。他的动作也完全不像白语新个愣头青,就会十指紧扣。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白语新的手指缝,显得格外动情。
白语新偏头回以一个扁嘴表情,迅速回正仿佛无事发生。梁柔方汝都在低头吃菜,对白语新刚才一闪而过的小动作毫无察觉。餐桌上是精致美味的菜品,餐桌下蒋鹤松的右手紧紧牵着白语新的左手。
“方汝姐?蒋鹤松老师,好巧啊。”
蒋鹤松看清来人之后,脸色一秒就黑了下来——表面看着春风和煦,仔细一看脸上明显堆起一层假笑,不是楚铭铭还能是谁。
白语新真不知道有这号人存在,他要是知道之前在方汝饭局上楚铭铭做了些什么,估计都等不到楚铭铭坐下来,重拳就要出击了。
楚铭铭没有推脱方汝的邀请,直接坐在了方汝和蒋鹤松中间的空位上。
蒋鹤松几乎没有犹豫地站起身跟白语新说,“咱俩换一下吧,你这边的暖风强一些。”
几乎是被蒋鹤松拎起来换位置的白语新:?
楚铭铭“啊”了一声,非常自然地站起身,“这边是有点冷,这个漂亮的女孩介意我坐你旁边吗?”说完笑着眨巴了一下眼。
楚铭铭眼窝深,还是拉的欧式大双眼皮,配上垫高的肋骨鼻,看起来有点像混血。他还种了一副假睫毛,离远看还行,凑近看是有点网红脸。
梁柔最喜欢这种小奶狗长相了,赶紧摆摆手说,“不介意不介意。”
白语新内心又在咆哮:我介意!
蒋鹤松都找茬换位置了,他紧跟着就要换过来。你当玩消消乐?非要挨一起才能吃饭了?这再看不出他是奔着蒋鹤松来的,那就白瞎自己看的宫斗戏了!
“我想了想,要不你还是坐原地方吧松哥?”白语新又把蒋鹤松拽起来,自己坐回原位。
刚刚坐下的楚铭铭:..........你怎么还带玩假动作?!
白语新对着楚铭铭露出大大的笑脸,“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楚铭铭再次堆起假笑,“楚铭铭,楚楚可怜的楚,铭记的铭。你怎么称呼啊?”
呵呵,楚楚可怜是吧?白语新心说,我让你今天楚楚可笑(处处可笑)!
白语新笑着自我介绍,“白语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新。”
众人:............
楚铭铭笑道,“好有文化的名字啊。”
白语新回道,“彼此彼此。”
看不见的硝烟在两人面前迅速弥漫,蒋鹤松右手握拳挡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下,“你俩要参加《中国诗词大会》吗?别介绍了,这么好吃的菜,赶紧吃吧。”
很可惜,白语新和楚铭铭四目相对,不甘落后的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响,完全没有人听蒋鹤松在说什么。
楚铭铭:“蒋老师,你坐的离我那么远,是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吗?”
蒋鹤松:“哈哈,咱们俩就上次见了一面,我都不知道你感冒了。”
——意思就是咱俩不熟,别逼逼。
楚铭铭:“蒋老师还是我的学长呢,多亏了您才能有苏小城这个角色,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讨教,蒋老师方便吗?”
蒋鹤松:“别别,你得谢谢方汝姐。”
——真搞笑了关我什么事儿,你感谢感谢你经纪人吧,不是把王帅都拉拢过去了吗,还呲儿了一顿白语新,这仇我还记着呢。
白语新恍然大悟:“所以你们之前见过面呀?”
蒋鹤松盯了白语新两秒,一脸警惕写着“你想干嘛”。白语新选择完全忽视,拒绝接受基地发出的脑电波信号,仍然望向楚铭铭的方向,示意他继续说。
楚铭铭以为自己的优势就在“上次见过一面”这里了,于是点头道,“是啊,上次方汝姐也在,学长谈了很多对苏小城的理解,让我获益匪浅呢。”
——听听,多么具有欺骗性的一段话,每个字都是发生过的,但绝对不是连起来这个意思!蒋鹤松剖析苏小城明明是为了推荐白语新,楚铭铭嘴里一说出来,好像蒋鹤松刻意给他讲戏一样。
方汝眼睛在这三人身上转来转去,感觉自己看了一出性转版宫斗剧。按这个情况下去,这饭也没法吃了,梁柔想接触偶像的想法也cut了。于是赶紧出言解释——
“鹤松对于剧本啊角色啊这些了解确实特别透彻,不过上次他说的那些苏小城的角色分析,主要还是给我做参考。不过显然这番话质量很高,听者有份,都有收获,哈哈。”
白语新点头,“松哥人真的很好,我有不会的都是请教他的。”转头看了一眼蒋鹤松,“松哥,你不会嫌我烦吧?”
蒋鹤松眨眨眼,看着白语新一字一顿,“当然不会啊。”
白语新满意地把头回正看向楚铭铭,语气轻快,“也是,毕竟我俩都认识好多年了。铭铭你也别着急,片场那么多老师,请教谁都能有很多收获的。”
楚铭铭心说,好样的,还遇上对手了。
表面还有点楚楚可怜,“你们认识都好多年了?那我确实跟学长没什么交集,最大交集就是大学四年能看到墙上学长的毕业照。我也是学长的小粉丝啊。”
梁柔:?
蒋鹤松:...........
白语新:呵呵。
蒋鹤松觉得今天出名应该看看黄历,烂桃花一来就成双,梁柔已经踩在白语新怒火点上了,再来一个楚铭铭.......哄人的套路一次作废,两次过期,蒋鹤松那点哄人手段都已经抖落的干干净净比他脸皮还白净了。
白语新又开口了,“松哥粉丝好多啊,我好羡慕。二次元粉丝多,三次元粉丝也好多呢。松哥教教我秘方呗。”
蒋鹤松投降一般的笑了,“吸引粉丝的方法我是真不知道,不吸引的我倒是知道,你想听吗?”
白语新:“啊?”
蒋鹤松看着白语新的眼睛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梁柔:???????
楚铭铭:????????
方汝:哦。
白语新:卧槽!
白语新没想到蒋鹤松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一时惊愕的说不出来话。毕竟他们的关系不太可能公开给太多人。而且蒋鹤松在他印象里一直是绅士稳重的形象,绝对不会当面让别人下不来台。事实证明,要是蒋鹤松想,就没有“绝对不会”这种情况存在。
梁柔哈哈干笑了两声,“我、我这是塌房了吗?”
蒋鹤松看了看梁柔和楚铭铭,“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大家既然是赏脸喜欢我的作品,应该不会对我私生活有什么好奇,所以就一直没说。”
这句真是犹如给了梁柔一个耳光:她本来是想借这顿饭要个蒋鹤松微信,日后借机勾搭一下什么的。这就是一个暧昧的事情,蒋鹤松不想的话可以拒绝给微信,谁想到他直接挑明自己的感情情况了......
楚铭铭心说,你有喜欢的人也不是脱单了,说明我还有机会。
白语新突然来了一句,“楚铭铭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啊,是什么牌子?”
楚铭铭微笑说了一个很昂贵的牌子,还解释了香水的含义是森林中的精灵。不言而喻是想把自己比作优雅活泼的小可爱。
白语新眨眨眼,“你品味真好。我都没喷香水的习惯,就是一点点洗衣液的香味。”
蒋鹤松:...........这咋还没完了。
楚铭铭绿茶多年,绿入肺腑,面不改色地接话,“还是要喷一点的啊,会让人显得特别独特。但你今天也喷了香水啊,哪里是洗衣液的味道。”
白语新点头,假装懵懂,“我不太懂这些,我是喷的松哥的,松哥应该不会生气吧?”
蒋鹤松已经想捂脸了,“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天啊,白语新哪里来的战斗欲啊。蒋鹤松真的无语了,昨天晚上摁着自己这样那样的人不是白语新??现在这种小媳妇一般的表现是在干嘛.....累了,疲倦了,蒋鹤松心说,难道这就是中年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