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重明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昙惑不禁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委屈。
明明白公子就在府里,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
明明……也不在意他的,还因为担心他会出现在白若苏面前,才下车就把他赶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之前在大门那里受命回书房的时候倒还好,这一刻委屈却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止也止不住。
他眼眶顿时红了。
“殿、殿下……白公子就在府里,这样……不好。”压着嗓子说话,他听见自己的声气儿里带了些哭音。
他不应该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委屈?
可他就是停不下来。
手脚并用地缩到了床榻的角落,他蜷起了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带着哭腔重复道:“这样……不好的!”
贱奴才,想的还挺多!
揉着撞痛了的脑后,欲火和怒火双重煎熬着,重明面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
他真想现在就把昙惑拉过来,用鞭子狠狠抽一顿,让这贱奴才知道胆敢拒绝的下场!
但就在将这想法付诸于行动的前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昙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这贱奴,莫非是在嫉妒?
重明微微眯起了眼,凤目之中闪过凌厉的微光。
就他,嫉妒白若苏?
心下觉得可笑,但他盯着在榻角瑟缩抽噎的昙惑,却又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舔了舔唇,轻声道:
“小惑,过来。”
他放柔了语气。
昙惑两眼可见的呆滞了一下。
小影卫停止了抽噎,迷迷濛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满脸的困惑,就像只懵懂的小兽一般。
他心下冷笑,神情却是越发诚挚,起身向昙惑那边挪去,这次小影卫再没有任何抗拒,只瑟缩了一下就乖乖地让他近了身。
“我知道若苏在府里……”他握住了昙惑的手,指腹在小影卫的手心摩挲,昙惑的手虽然指节修长纤细,但并不柔软,而是像所有习武之人一样有力,有些部位还生着薄茧。
和白若苏完全不一样。
“但我现在就是想要你。”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昙惑面前放弃了“本君”的自称。
昙惑怔怔地看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则看了这张困惑的小脸许久,忽然凑上去,亲了亲小影卫的额头。
这是……什么意思?昙惑觉得自己有点儿搞不明白了,这当然不是重明第一回亲他,但以往的亲吻都发生在情事中,且大抵只有在重明意乱情迷的时候才会发生,要不就是亲吻嘴唇或者他敏感的地方,那也是为了求欢而已。
但像这种印在额头上,不带什么情欲的吻,则是从来没有的。
他见过这种亲法,在亲子之间,又或是恋人之间,代表着温柔、亲密……还有珍惜的意思。
殿下……会珍惜他吗?
就像以前说的那样?
他还以为重明已经把那个承诺忘了。2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脚趾蜷缩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