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书耽首页 > 我在古代写本子 > 第三卷 > 一世孤(2)深情变态×浪荡无边
一世孤(2)深情变态×浪荡无边
作者:阿家 数字:1577 吐槽:67 更新日期:2020-09-16 16:29:08

  “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吗!”1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2

  “先生?安先生?”1

  梦里感觉仿佛有人推了我一把,这才慢慢拔了出来。没想到,好容易来茶楼听一次书,竟然还给睡着了。惭愧,惭愧啊!1

  我伸了个腰,往底下一望,这人都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我了不是?

  “先生,您这茶钱还没给呢?是不是,先给个茶钱再走也不迟啊!”

  小二哥弯着腰,看着我起身的动作,对我伸出了手。1

  这还真是,有些孔乙己了。我想,出门前,我约莫是没带钱的,那这可怎么办?总不能问他“你知道‘茴’字的五种写法吗?”1

  这架势,估计他会写,而我不会。2

  “先生!您还没死呢?我当您死在茶楼了呢!”2

  阿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噌噌噌”地上楼来,嘴里又开始咒我。1

  这个混小子!2

  算了,现在我是还有求于他,这口气忍下了。更何况,我真怕他知道我在《过门郎》里将他写成了个什么样儿。现在再来瞧着阿春,竟然还有些可怜、可爱的意味。2

  此阿春非彼阿春,皇天后土,莫怪莫怪。

  “先生,您怎么能偷偷溜出去呢?话本都明明还没写完!偷偷溜出去就算了,还喝霸王茶,被人给扣在那里。丢人哪!我也真是替你丢人!早知道就不去找你了,让你在那里刷碗,也好长长记性!”2

  回去的路上,阿春唠唠叨叨地说了好多,我真是恨不得堵上他不停巴拉巴拉的嘴。1

  袖子一卷,耳朵一罩,脚底抹油。

  “先生!您慢点儿!等等我啊!您怎么这么狼心狗肺!下次不救你了”1

  我在前面捂住耳朵跑,阿春在后面一边喊一边追。1

  哎哟!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阿春原来这么鸡婆的吗?早知道在书里直接给他写死报复一下好了,真是便宜他只是被渣男伤了个情。

  “安先生!安先生!”2

  现在我真是听到阿春的声音就觉得烦躁,回去赶紧地闭门写书就是了。今天还真是一波三折,不太平!

  “嘶~”

  这心里乱糟糟地,跑着跑着,不知怎就撞到了个什么东西!2

  我扶着额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2

  但为什么,我一屁股摔到了地上,他却纹丝不动?想来,我这每天喝墨水不运动的身子,也没几两肉,而这人一定是个练家子。

  秀才遇到兵,不对,秀才遇到屠夫,他不讹我,就算好的了。

  我用袖子遮着脸,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拱肩缩背地就要离开。3

  “你?”1

  就在我和这人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发话,一把揪住了我的后衣领,单手就欲将我提起来。

  我?我什么我?我们一无愁二无怨,难道这人认识原来的安家不成?1

  也不至于,安家其人,用我的家乡话说,真可谓是“死宅一个”,怎么会有人认识他!2

  我是真不知道我穿到这等废柴的身上,究竟是意欲何为,难道带我看风风和小沈的快乐吗?现在,在这里写他们的同人文,我已经够快乐的啊!

  “公子”我拿下遮脸的袖子,直起身,拱手作礼,“公子识得在下?”1

  这人明显一愣,手里却不松,说出来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

  “你这身形,在梦里见着过几次。”

  梦里?喝醉酒了吧,兄台!还是,这是一种特殊的搭讪方式?那我又该回些什么,真是挠头不知所措之社恐又犯了。1

  我仗着低着头,便面无表情地呵呵笑起来,“那公子还真是与在下有缘。”

  “是吗?”他狐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2

  他不说话,我也不好说什么,两人便在路旁这样僵持着。1

  这个人身上凛冽的气息,让我很害怕。我观人向来有术,毕竟曾经也摆摊看过面相。现在虽未看到他的正脸,我都能明了他身上非比寻常的阴冷,像在血里泡过一样。1

  还是赶紧走吧,这样的人惹不起,咱躲得起。

  “这位公子,天色已晚,若您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此别过?”3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兄台,该撒手了吧!这固州可是出了名的治安差,跟人纽约地下城似的。安家这副躯壳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找各位爷的晦气嘞!1

  “你是谁?你认识安先生?”

  后面的阿春终于跟了上来,虽说是气喘吁吁的,但气势上可一点儿不输这冷脸男。如果阿春今天能救我,那我、那我!我就在本子里给他写个如意郎君,就算是美娇妻也行!3

  “原来姓安?”

  冷脸男轻声地咕哝了这么多,手里蓦地撤力,让我差点儿打了一个趔趄,“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他只说了这么多没头没尾的话,随即身形一闪,很快就离开了。我和阿春二人俱是惊奇万分,搔首作罢。搞不懂的东西那就不要多想了嘛,劳神费事的。2

  “先生,你识得他?”2

  我摇头。

  “那他怎么?你们看上去简直亲密无间。”1

  亲密无间?这阿春,究竟会不会用成语啊!他倒是看出了我和那冷脸男哪门子的亲密无间啊?我还同仇敌忾、与子同袍呢!

  “阿春,是剑拔弩张、命悬一线啊”1

  我负手在后,望着西天的晚霞,想着方才的男人。我没写过、安家没见过,看来不过就是个怪人而已。3

  梦?也真是能想。瞧他那样子,怕不是我在梦里杀人,正巧屠他满门不成?2

  污泥不墙,竖子不教罢了!

  一回到家,我倒头便睡,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过门郎,还是张郎、李郎的。3

  阿春拍了几次门,我没有理,晚饭都懒得吃了,浑身疲乏得很,翻个身赶紧睡才是正经。1

  没成想,我这一觉睡的也真是沉。1

  “先生!先生!安先生!您没事儿吧?”

  阿春又将门拍得很响,得亏这门结实,不然还真是有“哐当”一声就被他破开的可能性。1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发现时近清晨,听得到外头鸟雀在扑棱,又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低头望着地上散乱的各种稿纸无声地笑了笑。

  不过,这个阿春!这个兔崽子!真是没一天让我省心的。

  “什么事?”

  我连滚带爬地去开了门,心里还是宝贝自家的这两扇梨木雕花门的,“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

  “先生,您没事儿吧!昨儿我可听了一夜您鬼哭狼嚎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哭丧呢”

  “我、我怎么会!”

  这混小子大清早就触我霉头的,说得我都恍然要闹个脸红。

  睡着了可不就跟死了似的,生前哪管身后事啊!

  “先生,您心里有什么苦,跟我说就得了,何必夜半三更地叫唤,吵得人不得好睡的。”

  “你这小子!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叫唤什么了?你若说不出,分明就是故意找我是非,看我今天要你好看!”

  我将门敞开,一脚就跨了出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阵旋风飘进来,拨弄着房里的书稿。

  “就先生您这身板,还是算了吧!”

  “嘿!你这是瞧不起我?”我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他。

  阿春不恼也不惧,看着我怒发冲冠的样子,反倒笑起来,“昨夜先生一声一声地喊着‘阿延’、‘阿延’的,真是好不动听,好不深情。”

  “阿延?”

  “是啊,我只当是先生的旧友呢!不过想起来,先生素来不就是孑然一生吗?哪里来的什么故交,要说认识的,恐怕就剩下我阿春了。”

  我点点头,想着或许是那间或隐现的前世在作怪,认识了什么人,叫做阿延的吧。

  庸人自扰!庸人自扰啊!

  “哎,先生,您别关门啊!刚才不是还扬言要我好看吗?这时候怎么夹着尾巴做人了?”

  “阿春,阿春,有些冷了,你进来吧、进来吧。”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充满了一阵怨尤,从四面八方而来将要把我吞没。

  阿延?我仿佛记得,仿佛又不记得了。这个名字让我的头好疼,快要裂开了一样。

  恍惚之间,我又想起了茶楼里的那个梦。

  女人提着灯笼,笑得僵硬,她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呼吸。

  她不停地问我、不停地问我:

  “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那孩子?谁?是我做了什么吗?还是安家?

  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不记得了。我想这和我的前世有关,但我的前世也已经非常的模糊。

  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我真的死过一次,好像是坠楼。这个世界,好像是我创造的,安家不是我,但我又是安家。我从另一个世界来,从一个与这里与众不同的地方来。

  那是个冰冷决绝的地方,冰冷决绝到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原来的世界全无怀念,甚至还有点儿庆幸。

  “先生,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啊?不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阿春的眼里流出关切,我望着他摇摇头,一时间有千言万句想要说出来,但是此时却全部归于沉寂。

  我究竟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呢?

  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对我而言,对安家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