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冷眼旁观着沈容予倒在地上的身体,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转身冷漠的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之后,软倒在地上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蓝光,有半颗幽蓝色的光芒从软倒的身体里分出来,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只娇小的白毛耳廓狐。
另外半颗珠子再次出现在软倒在地上露冷透了的身体手心里。
第二天。
沈容予觉在一阵寒冷中醒来,身体冷得像睡在冰窖里一样。
一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色冰凉的地板,扫视着周围,看样子,他在浴室的地板上睡了一晚。
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沈容予浑身一激灵,全身的毛像刺猬遇到了危险一样, 惊悚的竖立起来。
下意识的伸手与摸自己的脖子,却摸到一手的毛。
他又变成狐狸了?
沈容予看向浴室的落地镜子,只看到整个浴室里只有他这一只白色狐狸,而没有一个人。
沈容予一阵头疼,他明明记得,昨晚上他意外魂穿到了冰棺里那具身体里,还没来得及看附身的人长什么样子,就被宫墨从后面掐着脖子,活生生把他给掐死了。
现在他却没死,仍旧是一只狐狸的样子。
难道,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他在做梦?
沈容予迷茫了,脑子混乱得理不出一丝头绪来。
在他还迷茫混乱的时候,耳朵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沈容予曾经深爱过宫墨,过去一年几乎是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待着等宫墨回家,宫墨的脚步声,他听过无数次。
一听,他就知道正朝着浴室走来的人绝对是宫墨本人。
想起昨晚上宫墨狠厉肃杀的样子,不管是不是梦境,沈容予都已经怕了,怕得要死。
他发现,宫墨早已经不是他原来认识的样子,变得阴狠毒辣,面目全非。
让他胆颤,让他畏惧。
在浴室的门被拉开的一瞬间,沈容予几乎是紧绷着全身肌肉,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缩在墙角,瞪着一双幽蓝色的狐狸眼睛,惊恐紧张的盯着出现在门口的高大男人。
如他所料,来的人,就是宫墨。
他看到宫墨手里端着一盘猩红色的液体,沈容予脑子里一瞬间就想起了宫墨逼迫他在餐桌上舔的东西。
想起那味道,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他不傻,在发生了这一切诡异可怕的事情之后,还会再天真的认为,宫墨不知道他就是沈容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与宫墨有关的那些梦,但是沈容予本能的察觉出来了,宫墨恨他。
恨得刻骨。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留着他的命,更大的可能,是为了要折磨他。
那么给他吃的那红色粘稠液体,肯定不是好东西。
宫墨拉开门,看到浴室墙角处的小狐狸,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把浴室的门反锁上,走上退无可退的小狐狸,蹲下身体,把托盘放在小狐狸的面前。
一放下,沈容予就闻到盘子里散发出浓重的腥味。
他弓着身体,一瞬间就要逃跑。
宫墨不费吹灰之力的拎住小狐狸的后颈皮毛,抓起来与自己对视。
“沈容予,若是不想再次尝试昨晚上被活生生掐死的痛苦,就乖乖舔干净盘子,免得我动了气,受苦的是你,否则,你连这具狐狸的身体,都寄居不了,你会灰飞烟灭,堕入地狱永世无法超生,你那么聪明,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不是么。”
宫墨冷漠绝情的说出这番话,几乎让沈容予所有挣扎的动作都顿住了。
虽然早就料到了,宫墨绝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此刻宫墨亲口承认,仍旧让他感到害怕。
果然,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沈容予想,他以前果然没猜错,肯定是宫墨在离婚后,授意助理开车撞死他的。
那么他的灵魂附身到这只小狐狸的身上,是不是也与宫墨脱不了干系。
连他被撞死了都不放过他,宫墨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小狐狸瞳孔瑟缩着,望着宫墨的眼神满是恐惧。
“嗷嗷嗷......”
小狐狸控诉的低声叫了好几声,他想质问宫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可是他现在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已经不是人类。
“呵,为什么?”
宫墨却听懂了沈容予的叫声,表情冷冽的看着手里的小狐狸,脆弱得只要他一狠心,就能轻易让他死上千八百次。
“沈容予,你这狼心狗肺的狗东西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欠我的。”
语毕,直接掰开小狐狸的嘴巴,把那猩红色的液体全都倒进了小狐狸的嘴巴里,又扼住他的喉咙,逼迫着全咽了下去。
之后宫墨松开手,小狐狸啪嗒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沈容予痛得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陌生,他以前从来没听过。
到底是谁能这么随意的进出宫墨的房间?沈容予心下诧异,毕竟以前他是宫墨伴侣的时候,没有宫墨的允许,他连书房都进不去。
没等他疑惑几秒,就听见一道柔弱的嗓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宫先生,按照您昨晚上的命令,我把东西给您带来了。"
一句‘宫先生’,硬生生被叫出缠绵悱恻百转千回的味道来,透着赤裸裸的勾引。
沈容予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一抬头,就看到一名全身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眼神充满仰慕神色的注视着宫墨,男人怀里,还抱着一只黑色丑陋的的大狐狸。2
那只黑狐狸一看到地上的白毛耳廓狐,咧开嘴角,嘴角滴下两滴口水,那眼神冒着绿油油的光。
沈容予顿感不妙,忐忑不安起来。
宫墨看到来人,收敛起浑身肃杀阴冷的气势,嗓音带着几分温和,“月容,辛苦了。”3
月容脸上立刻扬起羞涩的笑,“为宫先生您办事,一切都是应该的。”
“宫先生,您要我找来这么一只劣等的黑狐狸,是有什么用吗?”
宫墨闻言,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地上的小狐狸,勾唇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养的小狐狸发情了,给他找个配偶上他罢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