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见过厚脸皮的,真的没见过他这么厚脸皮的, 他特别无语地说,“你好歹是个总裁,能要点脸吗?”
说着,他抓着轮椅把母亲往前推,推了两步,被暴雨淋到了,又返回去,一把将傅云琛手中的雨伞抢走。2
傅云琛愣住了,等雨珠落下来,淋湿了他的衣服他才反应过来。他也不生气,几步又追了上去,颇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唇,“时念,你害怕吧?我接受你的投降。”2
时念真没心思搭理他,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找一个医院安置他母亲,他不想和傅云琛有任何联系。
偏偏傅云琛脑子有问题似的,明明上财经报纸的时候,看着挺正经一总裁,穿得斯文禁欲,怎么到他这里,跟一沙雕似的。被雨淋湿,也要跟在他身后。5
最奇怪的是,他本应该讨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有一种很痒很甜的滋味在荡漾。8
这样的感觉,让他慌乱无措,他加快了步伐,很快到了下一家医院,虽然没有上一家的医疗设施好,但是可以当个歇脚的地方,他必须先把母亲安置下来。
时念赶紧拿出身份证和卡去前台登记,可对方一扫到他的名字,盯着他看了一眼,眼神立马就变了。
“抱歉,先生,您母亲的病我们治不了。”
“治不了?”时念紧皱着眉头,“怎么可能治不了,目前我们不需要手术,只要简单的护理和一个病房。”
对方板着脸,神色隐隐不耐,“我要叫保安了。”
很明显就是故意把他拒之门外,时念好声好气地说:“我们先要一个床位,外面在下暴雨,可以吗?”
“不可以。”对方很干脆,直接打电话叫保安。
时念咬了咬牙,只能拿着证件离开。
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声轻嗤,前台嘀咕了一句,“真是要脸,之前医闹打医生,现在想别人接你,呸。”1
时念攥着手,努力克制情绪。他不能再那么鲁莽了,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他不能拿母亲开玩笑。
可出了门他还能去哪?
时念抬起头,就见着了傅云琛。
他还没有走,站在门口站着,那身西装全湿透了,额前的碎发滴落着水珠,往两边开,露出了他的额头。
极少有人能架得住中分,但傅云琛就是这种的存在,硬气中带着桀骜,再人来人往中,是那么耀眼。
傅云琛走到他的身边,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时念喉头动了动,他想屈服,想让傅云琛帮他,可他怕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于是,他把头偏过去,“我不信,我不信他们的势力有那么大,总有我们得容身之地,你别再跟着我了。”
他倔强的话,让傅云琛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有骨气是好事,但是全身都是刺就容易让人心烦了。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时念,你用你的傲气在折腾谁?”1
折腾谁……
时念脚下仿如有千斤重,“不、不用你管……”
此刻,轮上的时母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微弱,再不给她氧气,可能……可能别说醒过来了,命都会没有。
傅云琛摁住他的肩膀,斜睨着他,“我喜欢傲娇的猫,但不喜欢没自知之明的猫,我走了就再不会管你。”
他转身的潇洒,背影挺拔。
一分钟后,时念突然控不住自己的脚冲了上去,他用力地拉住傅云琛的衣摆,捏出了一手水。1
那水儿,滚烫的,要把他的皮肉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