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攥紧拳,默不作声看他一眼,转身推门离去。
平静得和几乎不像白日里那个冲动易怒的少年。
盛无弋看着他背影,忽然伸手捏了捏眉心,“来人。”
房梁上落下一个黑衣人,“殿下。”
盛无弋面无表情:“跟着他。”
“是。”
黑衣人转身离开,却又被盛无弋叫住了。
“殿下还有何吩咐?”
“等他回去了,你拿着本殿下贴身玉佩去拜见宁远侯那老贼,跟他说他府上那有几个小厮不长眼冲撞了本殿下,叫他自己看着办。”
黑衣人应了声见他似乎还有话说,便一时没动。
盛无弋蹙着眉,捏了捏指尖,顿了好片刻,才道:“还有……替他买些吃食,别说是本殿下给的。”
黑衣人恭敬应声,领命而去。
房里恢复了一片寂静。
盛无弋神色有些怔忡,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方才碰过赵赦的唇,桃花眸里翻起一阵阵难以平复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亲赵赦时说的那句话,曾对许多人说过。
几乎每一个和他有过雨露之恩的人,他都会吻着他们的眉心,和他们说那些绵绵情语。
他从来不曾将这句话当真过,爬他床的那些人,也没人会当真。1
可赵赦这傻子当真了。1
这是盛无弋第一次想收回这句话。
盛无弋摇摇头,驱走这些繁杂的心思,找了鸨娘进来。
“本殿下嘱咐你寻的人可找到了?”
鸨娘恭敬道:“回殿下,您说的那位宁远侯府外室,几日前便死了,连尸体都还在乱葬岗里摆着,没人安葬。”
鸨娘说着,叹息一声,“她那儿子从小受尽欺辱,如今进了宁远侯府,听说日子更难过了,连出府都不允许,否则怎么会让生母暴尸荒野……”
说来的确可怜,可盛无弋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平静地遣她下去了。
翌日。
赵赦才刚起床,便见盛无弋倚在他榻边,笑着看他。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