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遇

　　沈念勉强露出个客套的笑，手指却在发颤：“靳……”

　　他顿了顿，最后说：“靳老板您好。”

　　靳东阳笑了笑：“叫老板是不是太过客套了？”1

　　沈念没有出声。2

　　靳东阳说：“你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靳东阳在门口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这会儿门口堵了一群人，看上去极为扎眼。

　　四周投过来好奇的眼神，让沈念芒刺在背，他弯了腰，一副谦卑到了极点的模样。

　　“我这种小人物，哪里敢麻烦您呢，您日理万机，不要耽误了事情。”

　　靳东阳看着沈念，忽然就笑了，表情分明和刚才没什么变化，可偏偏就透出来一股子狠劲。

　　“沈念，你这是在立牌坊呢？”

　　沈念话说的恭敬：“不敢。”

　　是了，对靳东阳来讲，他这种人，一夜下贱，就一辈子都是下贱，翻不了身的。

　　可沈念不这么觉得。

　　有时候人低头或是卑微，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活着。

　　靳东阳似乎也真没什么时间和他闲耗。

　　沈念不出声，他笑笑，也就走了。

　　沈念松了口气，一晃到了吃午饭的点。沈念说不出来是哪里难受，他看了眼食堂的饭菜，上面飘了一层油花，直犯恶心。1

　　索性也不吃了，沈念闭着眼睛坐了一中午，乏劲解了不少，但还是难受。2

　　沈念喝了点水，心想：等拿到工资，不能在这里干了。

　　这种有钱人才会来的地方，迟早还能和靳东阳遇上。1

　　沈念挨到下班，也没见靳东阳出来，也兴许是在午饭的时候，人就走了。

　　沈念到更衣室换衣服，衣服脱到一半，领班的杨哥进来了。

　　杨哥笑眯眯的，说：“沈念啊，我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一下，23层有个客人的东西，你帮我送过去。”

　　“好。”12

　　沈念应了一声。

　　以前杨哥也常会叫他们帮忙。

　　杨哥平日里对他不错，轮班什么都对他有所照顾。今天见他不舒服，下班前，还给他递了杯水。

　　张哥把他送到电梯口，拿着钥匙帮他按了23层的按钮，沈念瞧见上面印了个字母V。3

　　兴许是什么贵宾客户吧。

　　到了二十三层，沈念才知道这个V是个什么概念，这么大一层，只两间房。

　　沈念敲门，有礼貌的开口：“先生，您的东西送上来了。”3

　　门很快开了，沈念抬眼看到开门的人，僵了。9

　　竟是靳东阳。3

　　男人含笑看他：“我要的东西送上来了。”

　　沈念全身发冷，像是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他心中狂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脚踩进了个陷阱里。2

　　沈念稍稍退了一步，把手上的物件递过去：“靳老板，您要的东西。”14

　　靳东阳抓住沈念的手，就把人往屋里带。1

　　沈念吓坏了，他没想到靳东阳这样的人，还能用上强的。

　　“靳老板……您放开我，我只是来给您送个东西……”

　　“靳老板……”

　　他拼命挣扎，物件落在地上，一声轻响。14

　　沈念急的发疯，他没了办法，张嘴就在靳东阳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靳东阳吃痛，下意识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沈念不顾脸上生疼，撒腿就往楼梯口跑，死命的按电梯按钮，可就是不见电梯上来。

　　身后阴渗渗传来个声音：“没有层卡，是下不去的。”

　　沈念吓坏了，身子紧紧贴着闭合的电梯门，也不敢回头看。

　　他是真的怕了靳东阳。

　　三年的牢狱之灾，磨灭了太多东西，烙刻了太多痛苦，以至于沈念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靳东阳，这个亲手把他送进地狱的人有什么瓜葛。

　　沈念一身冷汗，继而全身发软，他站着，腿上却没了力道。

　　靳东阳伸手抓他，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拖着走了。

　　沈念想要大声求救，张了嘴却变成了软绵绵的呻吟。

　　关上门的时候，沈念大脑混混沌沌，身上渗着冷汗的躁热。

　　他被设计了。

　　沈念躺在床上，他脑袋里还算清楚，可身上使不出力气。他伸手去推靳东阳，可手指落在男人身上，虚软乏力。

　　靳东阳也不心急，他动作慢条斯理，把沈念翻过来。

　　“出狱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沈念抿着唇不肯出声。

　　“很好，很有骨气。这三年在监狱里并没有白待，性子又野回去了。”

　　靳东阳笑了一声，眼神却是冷的。

　　沈念不得不承认，他斗不过靳东阳，这个男人总有办法，只是抬抬手指，就能让他痛苦。沈念哭叫的嗓子嘶哑，叫骂是不敢了，就开始求饶。

　　好像这样，男人就会心软放过他似的。

　　沈念不知道，他越是讨饶，就越是勾出靳东阳那点暴虐的心思，总想看他哭的更惨一点。

　　沈念单纯，作为一个男孩子，又漂亮的过了头，很适合做个玩物。

　　只可惜，他性子太野，又不安分。一个不留神，就能惹出祸来。

　　靳东阳铁血手腕，三天时间，硬生生把沈念尖刻的脾气磨的软了，让一双原本锋芒毕露的眼睛，在他面前总是带着点怯懦和恐慌。

　　“东阳哥……”

　　沈念挣扎着起了身，讨好似的环了靳东阳的脖颈，抱着人哀哀的哭。

　　“……我以后好好听话……”

　　沈念早就被靳东阳看得通透，靳东阳知道他的每一处弱点。

　　相对的，沈念自然也有自己一套法子，知道什么最能触动这个衣冠禽兽的心，能让他好过一些。

　　靳东阳没着急折辱他。

　　沈念属于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很容易就会求饶，等到事情过后，没两天，又故态复萌。

　　他把手放在沈念唇边，嘴角挂了点阴狠的轻笑:“沈念，咬我。”

　　靳东阳手背上两个深深的牙印，已然透出血来。沈念有两颗锋利的虎牙，很容易割破别人的皮肤。

　　沈念吓坏了，刚刚他是吓疯了，现在被教训了一顿，哪里还敢。

　　……

　　出狱前一个月，靳东阳曾去探过一次监，沈念把自己卖了，他想早点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靳东阳还不肯放手，沈念却已经挨不住。

　　他想吐了。